19-island.

世界はキミの中。

【春始春】弥生春的消失

终会与你相遇

雁栖南:

一个脑洞,如题,字数爆炸,实际上想写的只有最后两句


 


建议中速阅读


 


开了。


 


【春始春】弥生春的消失


 


00


 


也许是黑田的愿望又被不知何处的魔法师先生实现了也说不定,总之,当睦月始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眼前并不是他熟悉的天花板或者公共房间的吊灯,而是茂密到没人会踏足的草丛。


春末夏初时节的风掠过叶尖扫过发顶,在草地里打了小小的旋便消失在远处的光斑里。


睦月始有些茫然地坐起身来,意外矮了不少的视线让他更加不解,闭上眼按按额角,再睁眼的时候却发觉手也小了不止一圈,衣服看上去更是十分眼熟,睦月始恍了几秒的神才想起来这身制服是什么。


他站起身来,拍拍身上的草屑几步绕出校舍的影子,放眼望去只有三三两两的身量未长开的孩子在树下聊天躲凉,更远一点的足球场上有个孩子被同色队服的孩子狠狠捶了一下,踉跄了两步,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。


眼前的一切对睦月始而言都是太过遥远的回忆重现,阳光和风的温度真实到不可思议,就连刚睡醒时手臂的轻微麻痒都无比鲜明地传到他的大脑里。


尘封的记忆被拂去尘埃,渐渐与眼前所见重合——睦月始记得这一天。


总之还是先收集一下信息,说不定只是做了个梦而已……睦月始这么想着,拨开草丛走了出去。


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,没办法和记忆里的光景完全重合,睦月始很努力地去回想,却一无所获。身侧是隐藏在校舍阴影中的草丛和飞虫,视野里是再平常不过的午休情景……


这天的一切不该这么安静的,睦月始想,一定少了什么东西。


像是炎热夏日的限定冰淇淋,凉爽秋日的神社祭典,寒冷冬日的皑皑白雪。


和温暖春日里鸣叫不停的黄莺。


 


这是二十一岁的睦月始回到十四岁后的第一天。


他没有被足球惊醒。


也没有和弥生春相遇。


 


01


 


回到过去的第五天,睦月始依然没有找到弥生春。


进门左数第二排,倒数第三个座位,放学时睦月始看了那个座位一眼,坐在那里的人他依稀有点印象,确实是初中时候的同学,但……睦月始记得很清楚,弥生春应该在那里的。


这个时间弥生春应该收拾好了书本文具,学生会如果有事的话会在午休的时候提前和睦月始说,然后放学打个招呼就往办公室跑;如果没事的话,就会面带着睦月始没那么习惯的笑脸站在教室门口等着。


我们回去吧,始。


弥生春一定会这么说的。


收回视线,教室里只剩下今天的两个值日生,睦月始微蹙了下眉头,默不作声地来到讲台边找出花名册,无视了同学偷瞄的眼光倒着找上去——


名册上白底黑字,个个都是眼熟的名字,却没有“弥生春”三个汉字。


反复找了三遍,依然没有“弥生春”这个名字。


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,睦月始合上了花名册放回原位,值日的同学赶紧收回视线继续打扫,睦月始想了想,走到其中一个男生的身前。


“你认识春,不,弥生同学……吗?”


那个男生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全身都抖了三抖,抱着扫把狠命摇头,“不不不不认识我们班没有这个人是隔隔隔壁班的吗?睦月同学十分抱歉我真的不认识啊啊啊啊啊啊!”睦月始没说话,又看向隔着两排座位的另一个男生,那个男生收到视线也抱着扫把抖个不停,“我们年级好像没有姓弥生的人……吧……十分抱歉我也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!”


虽然疑惑着这两个同学怎么这么胆小,也很不爽“睦月同学”这个称呼,睦月始还是道了一声“谢了”,没有管这声谢给两个人带来了多么大的冲击,睦月始背上书包离开了教室。


所以这是一个没有春的过去吗?睦月始走过排排窗影,思索着目前得到的信息。


自己的身形和目前的课程让睦月始确认自己回到了初二那年,观察过随身的物品可以确认家里没什么变化,课间在走廊里走过一圈,还是老样子,花名册和他记忆里的也没有很大的差别……


唯一的不同在于……弥生春消失了。


这个时候本该是同班同学的弥生春消失了。


睦月始没由来地感到头疼,心里更生出隐隐的烦躁,可与其说是烦躁,更多的应该是不习惯。


他的脚步越来越快,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车站,电车即将驶来,睦月始看了眼站牌,一言不发。


他不习惯这样一个人走过这条六年都没什么大变化的放学路,明明按这副身体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上学放学,照理说没什么不习惯的。


可这短短几分钟的路程,却太过安静了,对二十一岁的睦月始来说,真的太安静了。


只是少了个同路人而已,却仿佛从喧嚣闹市隐居进了郊外乡村,没有絮絮叨叨的学生日常,也没有老梗重提的旧玩笑,没有想要暴揍解气的对象,也没有值得反讽回击的琐事。


意外地让人感到陌生。


可能真的是个梦吧,送他一晚上的安静生活,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,但某种意义上来说,是件好事。


电车进站,暂时这么放下心来的睦月始和学生们一起上了电车,没有座位只能站在车里。电车再次出发,窗外车流从未停歇,映在睦月始的眼里,依然是他曾经的六年里的日常景色,时时刻刻都在变化,却又可以说是一成不变。


一切都没有变。


他却觉得陌生。


 


电车依然向前行驶,时间仍然向前流动,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,谁也不知道谁在寻找着什么。


直到夏日的花火擦亮夜空,睦月始才发现——


春天已经结束了。


而他依然没有弥生春的消息。


 


02


 


时间谱写了季节变换的乐曲,循环往复,声声不息,又是一曲终了时。


二十一岁的睦月始在这个时空已经十六岁了,经历的都是回忆里的事,他也不觉得自己能算是二十三岁的人。


初中毕业,直升高中,一切都顺理成章无波无澜,旁人艳羡的在睦月家都是常事,无聊到仿佛一潭死水,扔块石头能砸出什么样的波澜睦月始都一清二楚。


日子比记忆中的还要无聊,但睦月始没有办法,还是实打实地过了两年。


两年,听上去轻松,可如果说是七百三十天呢,如果是一万七千五百二十小时呢?


睦月始已经两年没有见过自己的队员了,他素来不是主动的人,如果年中和年少的四人没有来找他,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:


他在这个世界孤立无援。


除了他,没有人知道未来三年学校榜首花落谁家,没有人知道两三年后会有什么样的组合走红一时,没有人知道他睦月始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,会和什么样的人相遇,除了他自己。


而在遇到那些人之前,他还得一个人再走过近三年的时光。


三年,一千零九十五天,两万六千二百八十小时,还是要他一个人走。


道阻且长。


四月已入春,十五岁的睦月始抱着他二十一岁的心,穿着高中的制服,再次走进了学校,认识他的人会窃窃私语,不认识他的人只简单投来目光,他依然是十五岁少年的模样,眸子里透出的信息永远被解读为冷淡和不易亲近,没人看见他小小的耳洞。


更没人读得懂他眼底的孤独。


春风总是温暖的,让睦月始回忆起真正的,进入高中时的记忆。


有人走在他的身边,单肩挎着包,步子不疾不徐,指着某棵古老的樱树说着界门纲目科属种,声音如春风般和煦,像极了他的名字。


睦月始经过树下的时候顿住了脚步,下意识抬头仰望,阳光被花朵筛成斑驳的光斑,与落花和春风交织在一起。


弥生春不在这里,甚至不在入学考试的名单上。


睦月始想,看来未来的几年,还是没什么变化啊。


他继续向前迈步,走出了树荫,走进了校舍,登上了阶梯,推开了教室的门,走到他记忆里的座位边,看向记忆里的另一个座位,坐在那里的人还不认识他,未来也和他没说过什么话。


弥生春不在那里,早就不在那里了。


早就不在睦月始的人生中了。


似乎早已成为了习惯,使得睦月始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遇到弥生春的话,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,大概会觉得清静了真好,再加上一些不习惯,应当不会有多余的什么感觉。


而事实也确实如此,睦月始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弥生春的日子,和相遇之前一样,一个人走着人生的路就可以了,仅此而已。


铃声响起,睦月始坐在他的位置上,等待着高中生活的正式开始。


樱花随风飘落,掠过窗沿,睦月始看了一眼繁茂的花簇又回过头来记着笔记。


他身边的窗没有开,花进不来的。


只听得到偶尔的风声,春风也进不来。


 


睦月始现在生活在没有弥生春的回忆里。


还没有遇见Six Gravity。


 


03


 


年始之会上,睦月始见到了霜月隼,算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说上话的故人。


“始。”夜晚的庭园里,睦月始站在那棵古老的樱树底下,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霜月隼的声音。霜月隼站到他身旁,先瞟了眼睦月始的侧颜,再抬头看樱树的枝杈,没人带了灯笼来,只借着月光看。


“今年的樱花,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呢。”霜月隼这么说着,又转而问道,“找到想找的人了吗,始?”


睦月始收回了仰望的目光,看了霜月隼一眼又收了回去,“每年都问这个,是要我回答多少次……我没有想找的人。”


“是吗,这样啊。”霜月隼揭过了这个话题,“那看来始还得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,要回到那个世界,可不是容易的事情。”睦月始顿时蹙起了眉头,微眯了眼,盯着霜月隼似笑非笑的脸,“你……”霜月隼依然笑着,“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,虽然始什么表情我都喜欢但是……那只是我的直觉罢了,难道你当真了?”


睦月始没有回答,往前两步转身背靠着树,和霜月隼对视道:“隼,你果然还是老样子。”


“我本来就一直没变过,不过这句话放在始的身上,也一样说得通。”霜月隼说着,玩味地笑了。


“国王大人,即便孤独也毅然前行的国王大人。”


霜月隼这么说。


睦月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什么人这么叫他了,虽然依旧反感的不行,但还是没有使用物理方法让霜月隼闭嘴的打算。“隼。”于是霜月隼再次扯开了话题,聊起了别的。


月越升越高,差不多也到了两位少爷回到宅子里的时候,走在庭院里的木板路上,霜月隼忽然说:


“我两三年前就觉得了,始,你的眼睛和以前不一样。”


睦月始停下了脚步,看着霜月隼的背影,霜月隼也停了下来,眯着眼睛笑道:“……什么的,是非常令人着迷的紫色哦。”“隼,够了。”睦月始冷下了脸,霜月隼也没有更多想说的,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宅子里。


年始之会尚未结束。


 


霜月隼总是有着格外灵敏的直觉,本人说是魔法,睦月始却也没有深究的想法。


一个是白魔王,一个是黑国王,某种意义上是非常准确的定位,但睦月始果然还是不喜欢国王这个称呼。按理来说,他和霜月隼是两队队长,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才对,但实际上,他和霜月隼交流的机会并不多,至少在霜月隼出道前不多,只是家族聚会时能见到人,毕竟两家一家在东京,一家在京都。出道之后的对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,倒是两个人都有把各自队员划进自家孩子范围的感觉,谁都不多管闲事。


再者,睦月始也从来没有去细想霜月隼话里深意的打算,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人的话总是真真假假,几分能信怕是自己都说不清楚。


但就是这个霜月隼,直觉和观察力都敏锐到了几乎可怕的地步。


对睦月始而言,霜月隼适合做剑拔弩张的敌人,也适合做并肩前行的兄弟,但不适合做交托后背的搭档。


搭档需要磨合,他们都是色彩过于鲜明的人,谁都不会站在谁背后的影子里,哪里来的背靠背。


夜深了,睦月始倚在窗边,看着薄而淡的月光和略微荒凉的庭园,想起唐诗里的一句。


高处不胜寒。


 

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鲜明地感受到了孤独。


沉沉睡去之前,睦月始只感到身心疲累,对熟悉又陌生的世界,对熟悉又陌生的人,极端的疲惫中渐渐萌生出源于时间推移的期待,他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,再快一些。


快一些,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人们相遇吧。


他想念的从来不止弥生春一个人。


 


04


 


四年的时光究竟有多长?


不长,只是度过了人生中的一小段时间而已,但也不短,这段时间足够一个十四岁的小少年长成一个十八岁的青年,认识很多朋友,经历很多坎坷,跌倒过也爬起过,奔跑过也踟蹰过,最后蜕变为更成熟的样子,去迎接未知的未来。


但对睦月始来说,上面这一段通用的道理,却有一些对他不成立。


他一直都没什么朋友,也没经历过很多坎坷,没什么人会主动接近他。他也不会主动接近什么人,他的优秀让他往往在坎坷到来之前就有了准备,遑论摔倒。


那该是多么孤独的岁月啊。


一个人,身边永远都是匆匆过客,无人同行,在人潮人海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,一句话也不说,和孤身一人穿越冰山或沙漠有什么区别?


而睦月始的身边,本应该有弥生春在的。


他本不该这么孤独,因为这段时光本该有弥生春;而他却又本该这么孤独,因为他在这里没能遇见弥生春。


睦月始经历过孤独,也感受过温暖,突然回到孤独的岁月只能说暂时不习惯,后来习惯了,他自己是不觉得孤独的。


可是,这世上又有谁没有向往过温暖呢?


 


被可疑的制作人搭讪到确定和成员会面的时间,这个过程对睦月始来说印象是很深刻的,只是接过名片的时候,身边没有杂学的某人和他说明这家事务所的背景,让他有点恍惚。


几乎要让他怀疑起了是否眼下才是真实,而弥生春和其他人只是他的幻觉。


又或者二十一岁的他才是一个梦。


庄周梦蝶,蝶梦庄周,哪边是真,哪边是假?


多想反而是错。


回过神来,因为很久没有去过月之寮的关系,睦月始还查了一下电车线路,他得先去见见月之寮里的前辈,再去找应该在某个路口吵嚷的年中和年少。


睦月始原本以为,经过了这么几年,最后也还是成为了组合的一员,虽然说他不是命运论者,当时也小小地感慨了一下命运玄妙。


说不定能在这个时间点见到Gravi的其他人。


睦月始是这么想的,他想见见自己的队员们。


他从来都不是执着于过去得失的人,当下和未来比过去重要得多,但有的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,睦月始也有自己的坚持。


比如说……


Six Gravity。


和月之寮的负责人还有遇见的前辈打过招呼,睦月始稍稍收拾了下未来居住的地方,至少公用客厅和餐桌要干净一点,冰箱里有饮料,睦月始看着发了会儿呆,想了想,披上外套又出门去了。


冰箱里没有草莓牛奶,得去买。


睦月始没有去考虑队员会不会是那几个人的问题,他只坚定地认为,自己的队员只有那几个人,如果不是那几个人,就不行。


如果年少组不是师走驱和如月恋的话,不行;


如果年中组不是皋月葵和卯月新的话,不行;


……如果年长组,不是睦月始和弥生春的话,不行。


如果六个人少了任何一个的话,都不是Six Gravity。


这是Six Gravity的Leader——睦月始的坚持。


就像是亚瑟王和他的圆桌骑士团一样,骑士们只承认亚瑟王是英格兰的王,而亚瑟王也只承认他的骑士们是圆桌骑士团。


能得到睦月始承认的,也只有那五个人而已。


提着一袋草莓牛奶和红茶从便利店出来,走了一段路,睦月始听到前面不远处的路口传来有些吵闹的声音,往前遥遥地望去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四个身影。


气得快要跳起的粉红脑袋,拉住人不让胡闹的金发少年,还有个子稍高的一对青梅竹马。


睦月始向前走着,逆着光看不清那四人的脸,但已经听得到争吵的大致内容,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鸡飞狗跳,简直预示着未来的日常情景。


“喂,那边的四个人……”


“啊!又出现了一个高富帅!这个街区难道是高富帅集中隐藏地吗可恶!”


“恋!你冷静!啊哈哈,非常抱歉我这位朋友他脑子比较……”


“残念啊真的。”


“新,你少说几句……不好意思我们很快就处理好了真的不是打架斗殴……”


扶额的冲动被生生压下,睦月始皱着眉,朝着四个人说道:


“你们也是被那个可疑的制作人邀请了的吗?”


“诶?”


“诶?!!!!!!”


睦月始叹了口气,看着又开始慌乱的四人,感到了非常久违的头疼。


是的,非常久违,非常头疼,但又是熟悉而怀念的感觉,心头都是软的。


如果是弥生春遇到这种情况的话,大概会眼角含泪吧。


这个想法掠过脑海的时候,睦月始愣了一下,这里只有四个人,没有弥生春。


孤寂的时光忽然从过去呼啸着向他袭来,海浪一般地推着现实砸在睦月始身上。


 


他依然没有遇到弥生春。


简直像个诅咒。


睦月始猛地想起多年前的那颗足球,那颗没有砸到他午睡的足球。


他忽然觉得,这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。


 


05


 


队名最后还是取作了Six Gravity。


至于为什么是Six而不是Five,睦月始也圆了过去,如月恋还一脸兴奋地说“这就是幻之第六人一样的存在吧我懂的我懂的”,于是被毫不留情地赏了一爪。


高三的学业和偶像的工作搅在了一起,睦月始开始的时候稍稍规划了一下时间,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状态,又因为不是第一次做的关系,熟练度也比他穿越时空之前更好了,得到了不少业内人士的夸奖。


只是原本属于弥生春的部分工作也交到了睦月始头上,让他比预想中更忙了一些。


和之前没有什么大差别,Six Gravity的走红是必然的,就连和队名不符的五个人这个梗都流行了一段时间,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比较好。


组合成立不久,睦月始迎来了毕业,他的成绩素来顶尖,自然是不用担心的。


毕业式的那天,睦月始请班上人缘比较好的姑娘帮他在树底下拍了一张纪念照片,不知道姑娘手抖还是怎么的,画面的左边显得有点空,姑娘一边道歉一边说着请让她再试一次的话,睦月始想了想,拒绝了。


之前毕业式的时候,弥生春拉着他拍过一些照,现在不行了的话,自己留一张就好,至于空出来的左边……就当弥生春变成空气在那里好了。


这段时间偶像工作越来越多,睦月始也越来越觉得身边空的诡异,月城先生的LINE消息也得自己查收,听不到另一个人手机的提醒音,他有时候真的会忘记去查收。


向拍照的姑娘道过谢,睦月始准备去教室收拾收拾东西,月radio今天的收录他是guest,也该赶过去了,路过走廊时看到有学妹向学长要校服第二颗纽扣,倒想起件旧事。


睦月始的校服第二颗扣子在弥生春那里,弥生春说什么有收藏价值升值空间,提了一次,睦月始并不在意这些琐事,就让弥生春自己取了。后来做广播才知道其中含义,回宿舍就二话不说对弥生春进行了物理催眠,以发泄单纯的不爽。


离开教室,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,睦月始这才发现成为偶像后,关于弥生春的那些回忆反倒越来越清晰了,他自己也说不上原因,如果非要解释的话……


大概还是不习惯吧。


学生时代想的事情没那么复杂,弥生春的位置也在朋友上,出道后又加了个搭档的标签,终归分量会比学生时代重。


想到这里,睦月始停下了脚步,转身又回到了教室门口,看着某个座位出了会儿神,拉上了教室门。


心里默念了一声,永别了。


 


06


 


出道五个月,不知不觉地又跨过了年关,CD按着一个月出一张的速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眼下是一月,睦月始的CD已经发售,这段时间轮到如月恋经常往录音室和拍摄棚跑,师走驱偶尔去探班,卯月新和皋月葵则有别的工作要忙,眼见要到二月了,因为期末考的关系,事务所特意为他们腾出了更多的off日。


睦月始也忙着准备期末,有几门的考试安排靠后,倒把考试周拖长了,不得已又在复习期间插入了两项小工作。


二月的第一周过去,年中年少也赶完了期末考,似乎和经纪人月城先生商量后把这个月剩下的off挪了好几个拼在一起,也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。


睦月始没管那么多,只让他们出去玩的话注意早点回宿舍,然后和皋月葵说了下哪几天的饭不用准备他的份,就又投入了忙碌当中。


倒没注意到他们眼神里的担忧。


忙完两周,考试和工作都暂时结束了,睦月始总算有了几天off可以好好休息,其他人见到睦月始这么疲惫的样子,各自心里都打起了鼓,皋月葵特意多做了睦月始喜欢的菜,卯月新跑去买了些甜食塞在冰箱,师走驱和如月恋则是比较直接地和睦月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。


希望睦月始有压力啦什么的时候,能和他们讲一讲。


餐桌上,睦月始心里还是感动了一阵,认真地安抚了几个后辈,之后却还是没什么变化。


他早就习惯承担那些责任了,这点东西都背负不好的话,还怎么做Six Gravity的leader。


那之后,睦月始就基本只在吃饭的时候见到过自己的队员了。听月城先生说是调了这几天off,大概是准备好好玩一场,睦月始也就没多问了。


他个人工作多,off没其他人多,还是趁这个时候好好补足精神比较重要。


睦月始最近偶尔会觉得,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弥生春的日子,想想中学那几年,再看看现在,即便没有弥生春,他也依然活得很好,和Six Gravity的其他成员相遇,然后一起创造辉煌……


一切都顺理成章,睦月始甚至都要认为,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弥生春这个人存在了。


或许某一天,他会彻底地变成这个世界里的那个,没有遇到弥生春的睦月始。


现在,也许只差一个弥生春在这里根本不存在的事实了。


 


07


 


睦月始很少觉得自己孤单,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他早已习惯了这个状态,没有人会向他主动走来,而他也不会主动向他人走去,时日长了,也没什么朋友可言,唯一能说得上一点话的,大概也就只有京都的霜月隼,还只在年始之会上。


更多的时候,他只觉得累。


像是王座上的王,管理着他的国家,一力承担下所有责任,孤身一人的时候总会觉得累。


睦月始不会去思考这疲累中是否混杂了别的什么情绪,他只想陷入沉睡,醒来后身体被重置,不觉得累了,就更不会去想了。


他是名副其实的王,即便从血泊中站起,依靠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剑,不论荆棘,遑论坎坷。


也许只有陷入沉睡之后,睦月始才是一个普通的人吧。那大概是他最有尘世气息的时候。


至少,在这个没有弥生春的世界里,确实是这样的。


但如果有弥生春呢?


那些记忆似乎太久远了,睦月始已经想不起来身边有弥生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。


他很少审视自己。


他已经快忘了两个人分担重担是什么感受,被人叫起床是什么心情,结伴回家是什么场景,互开玩笑是什么情形。


睦月始都快忘记弥生春了。


 


他坐在王座上,头顶是沉重的王冠,手中是沉重的权杖,周遭宽阔而华丽,却冷清的可怕。


而他不怕,他接受了这一切,承担了这一切,坐在王座上,带着他的子民披荆斩棘。


他从不觉得孤独。可他的背后,没有人,身边也没有人,人都在台子下面仰望他,仰慕他,也许有人会想高处不胜寒,却无人为他添件衣。


 


睦月始想,他可能再也回不去和弥生春相遇过的世界了。


 


08


 


时间长河川流不息,故事依然要继续。


接到月城先生电话的时候睦月始刚刚结束一支广告的拍摄,说是要开一个队内会议,希望他尽快到事务所去。算了算时间,睦月始心下大概明白是什么事,这个时间点,差不多也是Procella决定出道的时候了。


看来要提前让年中和年少知道这个消息了啊……睦月始边想边卸了妆,和工作人员道过别,拍摄地距离事务所不算太远,坐出租不比电车快多少,想想还是去了电车站,刚巧电车进站。


人不算多,睦月始到后门附近的座位坐下,因为戴了帽子的关系,略一低头就不容易看清脸,也没人认出他来。


一路都安静得很,睦月始一不留神就打起了盹,猛然惊醒的时候看了下窗外,还好,还没到事务所呢,小小地呼出一口气,睦月始拉了拉帽檐,无意识地往前面一望,就愣住了。


电车上的人比他上车的时候多了几个,面前原本没人的空位上现在有了主,黄绿色的头发,发顶三根翘起来的毛,耳后搭着镜腿。


某个人的名字几乎是呼之欲出。


可惜电车没有给睦月始验证猜想的机会,已经到了他下车的站点,无奈,睦月始只好离开了座位,从后门下了车,电车门关上前,睦月始回头望了一眼靠门边的那个座位,还是看不清脸,不过那个人似乎是刚醒,头狠狠地往下点了一次,醒后摘下眼镜擦了擦,然后电车就开走了。


到头来,睦月始还是没能确认那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。


心里一阵遗憾,睦月始回过头来接着往事务所的方向赶。


可确认了又能怎么样呢?


那只是个陌生人罢了。


二月的风依然透着凉意,睦月始紧了紧外套,没有停下脚步。


 


到达事务所的时候,月城奏就在门外等着,见到睦月始到了就往前迎了两步,似乎还有什么事,就没和睦月始一起进去。睦月始没多问,先上了电梯。


进入约定好的会议室的时候,年中和年少都已经在里面了,会议用的白板背对着他们,居然没人说话,见到睦月始才赶紧打招呼,还问他今天开会的主题是什么。


“等月城先生来吧,我也没有提前得到通知。”


说完到平常的座位坐下,这才注意到卯月新换了个座位,虽然也在皋月葵旁边,但这样一来睦月始旁边就空出了一个,想想可能是给月城先生的,就没在意。


随便聊了点这几天的工作,过了一会儿就传来敲门声,师走驱喊了一声“请进”,推开门的果然是月城奏。


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


黄绿色的头发,发顶三根翘起来的毛,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,骨节分明的手扶着半边镜框。


“给大家介绍一下,这位是已经决定加入Six Gravity的弥生春先生,目前大学一年在读……”


“始君?”


听到月城奏的声音,睦月始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,再一抬头,那边那个本该初次见面的人也是笑得略微拘谨。


“不,我没事……抱歉。”


“啊,你是电车上的那个,”对方似乎想起了什么,“电车上我见过你,不过当时你似乎正在睡觉……说起来也不好意思,今天就是电车上睡过站才来晚的,非常抱歉……”


“好了好了!”如月恋打断了这边年长者们的对话,站到白板旁边,和搭档的师走驱一起数着“三、二、一!”,白板的正面哗啦一下呗翻转过来,上面用夸张的字体写着“欢迎会”,还画了很多礼花装饰。


睦月始还没反应过来,年中的两个人也喊了“三、二、一!”,不知道哪里来的纸筒礼花砰地一声炸开,彩屑飘了睦月始满头,另一边的月城奏和弥生春也没能幸免,因为卯月新临时调转了方向。


“始前辈,那什么……我们几个觉得,Six Gravity果然还是六个人比较好,就擅自……去池袋新宿什么的转了几圈……那什么……”


“Six Gravity果然应该是六个人,我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

“总之!我们几个都觉得,春前……弥生先生就是最适合我们的成员!”


“是的!擅自就这么决定了非常抱歉!虽然觉得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对劲……但是!已经不能反悔了!啊啊啊啊啊我刚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

月城奏看着年中年少无奈地笑了,“本来社长也是这么个打算,Six Gravity如果是六个人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好,只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,没想到这些孩子们也这么想,跑来和我申请……始君,他们都很担心你。”


“我知道,他们一直都这样。”心里一阵感动,睦月始也无奈地笑了,接着转过身来拍了下依然不是很明白状况的弥生春的肩膀,带着数不清的复杂感情望进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。


“弥生……春是吧,我们家的成员经常这个样子,今后就请多关照了。”


“啊,好的,请多关照……”


 


久别重逢的初次见面,睦月始竟然有些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。


眼前的人是他最熟悉的搭档,可还是有那么一些地方让他感到陌生,与其说是重逢,不如说是初见,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……


让睦月始只想感慨宿命。


不论是两个人的,还是六个人的宿命。


 


“孽缘啊。”


 


09


 


未来的工作依然是出新曲为主,公布出新成员消息后,紧接着就会出CD,准备工作多得不行,不过那都是几天后的事情了。


六个人一起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宿舍的时候,弥生春的行李已经被送到了空着的那个房间里,师走驱和如月恋还是非常亢奋的样子,又从冰箱和储物室搬出了零食甜点,说什么都要再热闹一会儿,睦月始没拦着,陪着闹了一会儿,就去阳台吹风了。


这半天的信息量太大,都没给他时间理清楚。


按月城奏的说法,是年中和年少的四个人一起提出的,要再找个成员的想法,社长同意了,他们几个就扮成星探的样子在几个繁华地带搜寻,最后找到了弥生春,至于怎么找到的……


睦月始不想评价。


凉风习习,离开了热闹的中心,睦月始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。


说实话,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。


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角色去面对弥生春。


是已经相互了解的搭档呢,还是刚刚开始磨合的搭档,睦月始想不通,于情是前者,于理是后者,实在难以决定,毕竟搭档两个字本来就是两个人,哪怕他再my pace,也是要考虑下另一个人的心情的。


况且,刚认识就很了解对方了,也是一件惊悚的事情。


“介意我也在这里吹会儿风吗?”身侧忽然传来弥生春的声音,睦月始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。


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倚着栏杆,各自的心事都不清不楚。


最终还是弥生春先开的口。


“那个……始君?”


“始就可以了,不用和月城先生一样。”


弥生春小小地松了口气,“那,始?”“嗯。”睦月始应了一声。


“唔,果然还是要花一点时间习惯呢……我还真没怎么直接叫过别人的名字,同辈的。”


“学校里的朋友呢?也要加敬语吗。”


“那倒没有,不过高中时代总忙着跑补习班,也没什么机会和同学好好相处。”


“你高中是在哪里?”


“离家近的一所私立学校,老师的资源不算很好,家里就安排了很多补习班。那段日子可真是辛苦啊……始呢,是在哪所学校?”


“和你方向反了的那所。”


“那就是……呜哇,那可是超名门呢,我原本初中的时候能进去的,家里突然搬了家,不然说不定还能和始同班。”


睦月始指节一紧,转头去看弥生春,注意到视线的弥生春也转过来看着睦月始,“怎么了吗?”“没什么,说不定中学六年都是同班。”睦月始收回了视线,弥生春接着说,“几率太低啦,说笑的。”


“像我高中的同学,也没有谁和我考到同一所大学……啊说起来,听月城先生说,我和始似乎是在同一所大学就读,不过居然一直都没有见过面,学校好像太大了点。”


“是吗。”


“不过以后看来可以一起去上学,”弥生春笑了笑,“总觉得挺有缘分呢。”

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

“因为……直觉吧。”接到一个不满的眼神的弥生春赶紧接着说,“那什么,始,你看,如果我初中和你同校的话,高中同校的可能也很大不是吗,虽然确实是现在才认识,但……”


“不知道我这么说会不会很奇怪……”


“就像是一定会认识一样……”


弥生春话音刚落,微风拂过这个空间,睦月始依然低头倚着栏杆,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

“始?果然是说的太奇怪了吗……”


“不,我只是觉得……亏你能用这种不自觉的语气说出这种台词……”


“这种台词?”


“……”


看见弥生春一脸迷茫的样子,睦月始也不想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,随意扯了点别的岔开了话题。


不得不说,他的心情确实好了一点。没什么好犹豫不决的。


弥生春还是弥生春,是他的搭档啊。


“春。”聊过一会儿,睦月始忽然喊了弥生春的名字,弥生春一愣,“怎么了?”睦月始望着弥生春的眼睛,说:


“欢迎回来。”


弥生春回望着睦月始的眼睛,愣了一会儿。睦月始可没有仔细解释的打算,反手推了下栏杆,先一步拉开了阳台门,弥生春紧跟在他身后,没忘记顺手拉上门。


“嗯?始?为什么是欢迎回来……我可是刚刚才加入你们……”


“没关系,总会融洽起来的,一天不行,那就两天,三天。”睦月始看着客厅里睡着的几个孩子一脸无奈,又回头去看弥生春:“过来帮忙。”“啊,好。”


睦月始先抱起了师走驱,给抱着如月恋的弥生春指了房间的方向,自己推开了师走驱的房间门,把人塞进被窝,掖好被角,关灯关门,外面可还有两个呢。


似乎是听到了响动,皋月葵醒了过来,看着弥生春对他伸出的手愣了一下,说了声“谢谢”,这才拉着站起来,回头一看卯月新还没醒,叹了口气,认命地过去喊。


“新,醒醒,要睡回房间睡……”


睦月始看见这个样子,没说什么,站到弥生春身边,“早点休息。”是对年中说的。


卯月新这才有点醒了的样子,路过的时候说了声“好——”然后又倒在皋月葵肩上,困得不行的样子,皋月葵一脸无奈,但还是和年长的两位道了“晚安”。


客厅只剩下睦月始和弥生春,弥生春主动承担了收拾残局的任务,还给睦月始倒了杯水。


睦月始见弥生春不给他插手的机会,只好整理了下茶几上没动过的零食,该放冰箱的放回冰箱。


最后两个人互道了“晚安”,各自回了房间。


 


就和睦月始曾经历过的无数个夜晚一样。


分毫不差。


 


弥生三月,春暖花开。


 


10


 


弥生春本来就带了点自来熟一类的亲和属性,五个人变成六个人也没有怎么磨合过,倒是很快就融洽了,而且睦月始后来基本关掉了大半的闹钟,因为有了弥生春。


年长组的工作出乎意料地多,因为弥生春是新成员的关系,相关的宣传和资源也得赶紧跟上,睦月始作为搭档,原本工作就不算少,这下更忙了,不过细算下来,两个人的忙碌程度其实差不多。


难得轮到半天off,弥生春和睦月始基本刚回宿舍就各自倒进了床里,一副不到吃饭绝对不会起来的架势,看得如月恋目瞪口呆,默默把电脑搬回了房间里接着打游戏。


 


睦月始做了个梦。


梦见第一次和弥生春说话的时候,日光温暖,树影婆娑,空气沁满了青草的香气,弥生春喊他“睦月同学”。


明明就是很令人不爽的称呼,睦月始却无法恶言相向。


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,一切也都是在这里结束的。


如果遇到了弥生春,睦月始会拥有一个值得相伴一生的挚友。


如果没有遇到弥生春,睦月始将会一直一个人前行,直到遇见弥生春。


而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弥生春的话……睦月始可能一辈子都将孤独地前行。


有勇气穿过向国王臣服的人山人海的,只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,那个人必然是主动的,宽容的,不畏惧王冠的光芒,不畏惧权杖的威严,只看着国王的眼睛,一步一步来到国王面前,不论何时都会向国王伸出手,行一个完美的礼。


告诉高台上的国王——


他将不再孤独。


哪怕垂髫年少,哪怕青春尚好,哪怕意气风发,哪怕落魄寥落。


哪怕白发苍苍。


 


睦月始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认识弥生春,不论是曾经的世界,还是眼前的世界。


他们都是太过独立的个体,敌对也好,合作也好,都比不上安心地把背后交托给对方。


那就是搭档。


 


11


 


睦月始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映入眼帘的是弥生春举着手机的模样,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客厅睡着了,而黑田发觉人已经醒了之后立马从睦月始的身上落荒而逃。


“早上好,始。虽然现在已经到晚饭时间了。”


“……春?”


“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哦,难得的off,晚上的聚餐就在旁边的街区,不用急。”弥生春悄悄收起了手机。


“始真是睡了好久啊,期间看你皱着眉,以为做了噩梦想叫醒你,结果根本叫不醒……”弥生春自说自话地给睦月始递过去一杯红茶,“明天也是off,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吧。”


接过红茶,茶杯还是暖的,睦月始看着澄静的水面发了会儿呆。


他记得他做了个很长的梦……但听弥生春说了几句话之后,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,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段,只有他一个人的片段,录音室,摄影棚,教室,和电车……


脑海里似乎组了无数的句子想要说,但到了声带处,却只剩下几个简单的音节。


“谢谢,春。”


“嗯?”弥生春坐在地毯上,回头看着睦月始,“一杯红茶而已,没有客气的必要。”


睦月始笑笑,慢慢喝着红茶。


他的感谢发自肺腑,却又不期望得到什么回应,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实。


 


看了看桌上的日历,睦月始想:


原来这边,也到了弥生三月啊。


 


12


 


“春前辈还有多久才到啊,难得六个人一起上杂志封面,本来还想提前拍点照片更新推特的说……”


“行啦行啦,万一是堵车了呢,春前辈肯定不会迟到的啦。”


“啊!忘记和春前辈说帮我带草莓牛奶了!”


“新,你……”


 


三月春风和煦,Six Gravity的五个人正在公园里等着最后一位成员的到来。


“始——”


听到被人呼喊,睦月始转身看过去,自己的搭档正边挥手边朝这边赶来,不由勾起嘴角。


粉色的小巧花瓣四散而去,随风飘落,拂过发顶发梢,落到他们的肩头上。


向全世界诉说着——


 


弥生。


春が来た。


 


END.


 


千言万语都在上一篇FT里了,有兴趣自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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